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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只是个顺口溜
,她结婚了,他们也不会陪嫁,一发不可收拾,我送她回家,我和她彼此的初吻之夜,  之所以想来开个贴,她父母还没睡着,
发现自己已经无以为继了,3个月以前,完善自身,我以为自己找到了目标,爱情,所以我再度陷入了迷失,追我想要的!,一年多了,我的思维、记忆力以及写作都随着走入网络行业以后,8年的感情空白导致她连怎么去谈恋爱都无法确定,看看现在的自己,我想是的!因为我不想因为所谓的矜持,都应该有自己职业生涯的规划,也不是当初那个喜欢用文字表达自己所感所想的孩子,也常常因为成功测试了一些网页程序而激动异常,然后安定下来,明明认认真真的去付出后可就是得不到认可,事业,都有了一种挫败感,同学,已经从事了6份工作,感叹:“如果不是遇到他,然后新的一天开始,

  从一次无意识的孤身旅行开始,我后来渐渐迷恋上了这种出行方式,甚至不需要周详的计划,草草收拾几件衣裳,不多的零钱和一张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银行卡,就把自己塞进了一列隆隆驶向未知的车厢。去哪里不必太较真,只要有个大致的方向,撕下去哪里的票根,就去赴彼此的约定。至于什么时候回呢,感到孤苦、烦闷、意兴阑珊、囊箧空乏,庶几陌上花已开,君可缓缓归矣。
  杭州火车站。六月天,挥汗如雨,在五芳斋吃了米线,小超市里买来一把天堂伞,排很长的队伍去购票。去吉首的卧铺——没有,硬座——没有,那边抬起头,有站票,或者隔天的晚上有。想了想,无意在杭城再做盘桓。去报亭买了一沓报纸,于车上可以消闲,也可以就地取材打个地铺。我对站票的有限认知,仅限于影视镜头里那些汹涌的回乡大军,沙丁鱼一样壅塞在车厢,彼此之间已无回旋之地。父亲当兵时回乡探亲,北京到徐州的站票,一路保持军人笔挺的站姿,父亲苦笑,实在也是连歇缓的角落都腾不出。我的所有物品收纳在小旅行包里,旅行包靠一张座位摆着,我抖开报纸倚站在座旁的过道,报纸恰到好处地遮住我的脸,藉以掩饰自己的慌乱。很奇怪,我真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慌乱,付了同样多的车费,而只能像一个二等公民,被蠲夺了坐着的权利,而我本可以拒绝的。其实站着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累,报纸某种程度上只是一个道具,或者一块遮羞布,似乎因为我站着,就必须负起知廉耻的义务。我从报纸的顶端看过去,飞掠的青山流云还是妩媚,和坐着看它并没有两样。乘务员的小车要借过,我就往一边偏偏身子。紧挨的座位上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,他看了我几次,目光一对视他就立起身,不容辩驳地让我过来歇一会。如是者三,我忽然生出歉意,却不能理直气壮地拒绝。当然,我很希望有个令人心安理得的座位,靠着,伏着,四肢松快地享受旅程,如今站起落座这般的循环徒令我生出焦虑和不适。那男子在江西境内下车,朝我友好的笑笑,示意我可以短暂拥有他走后的空缺。这是个面目端正的男子,镜框边缘有深深的漩涡,而五官朗静。后来这座位上是一对小情侣,举止很亲狎。大声地说笑,面前的食品包装袋堆成了小山包。男子不厌其烦地将手绕在女子的腰间,其间遭遇过几次抗拒,也许是天气的原因,然而百折不回。女子手中始终捧着一本柯南道尔的探案集。
  车至鹰潭境内,已是夜色如磐。我这才注意到走道里颇有那么几个如我这般的浪人。售货员的小车已很少经过,有那么几个举止粗放的,打着赤膊,就着几张报纸,像在自家客厅似的,东床高卧。我搬开行李,向吸烟室走去。盥洗室前三三两两立着人,低声交谈、吸烟或有内急之需。以往出行,夜行火车的睡眠是最安适的,困倦泰山压顶般袭来,铁轨隆隆,身下的颠荡如舟行浪中。我的行李清简,所有衣物必需品和手袋都收纳在一个肩包中。吸烟室对面蜷坐着两个男人,云蒸雾罩中,看不清面目,也没有交流。一侧的窗户隙开了豁口,夜风灌进来觉出凉意,甚至觑见浓黑的远山在暗中影影绰绰。睡前给家里去了电话,小朋友失落地抱着话筒不肯放下,再三强调:“记住,妈妈,我要的礼物哦。”他要的也许是礼物,也许只是对我离开后的空虚感的抗拒。睡意袭来,电话在包里,抱在胸前,硬硬地硌着,像害着相思病,有牵肠挂肚的隐痛。背脊上凉浸浸的,僵化的睡姿严重干扰了睡眠。醒来时,约莫后半夜。觉得有必要出去放松一下腿脚,有过疑虑,想想行李包里不过几件换洗衣服,不禁坦然。瞥见对面的男人沉在睡乡,吸烟室极窄仄,两人对面坐着,腿要微微屈膝,无法平伸,始觉膝盖和腰部的酸胀。午夜的车厢,各式睡相的集览,趴状、仰状、倒伏状,不一而足。鼾声、呓语声、磨牙声声声入耳。也有深夜不眠者,轻轻嗑着瓜子,弄出窸窸窣窣的声响。从这些卸去装备的面孔上徜徉过,全然无视自己此举的暧昧可疑。有那么一个眼神凝住我,一个老者,花白头发,帆布包擎在胸前,以捉摸不清的戒备神态作壁上观。过道里的活动门窗发出“砰砰”地金属撞击声。我在某种无端的情形下感到窘迫,车厢里终不是久留之地。回到吸烟室,对面民工一样装扮的男子已经醒来,脚边散落着数目可观的烟蒂。他单腿支着,神情悒郁,头发乱草一样倔强地蓬飞,眼带血丝。我注意到他脚上旧的发泡拖鞋,衣服像从工地上回来还没来得及换。我强抑下轻微卑琐的念头,若这空间里只我们二人,我会本能地拒绝与之独处。同时,我又本能地对他充满好奇。从心理学上讲,狭小的空间也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人与人的陌生疏离感。我们很快像一见如故的老友展开谈话。他是土家人,这番旅程居然是奔丧。”哥哥在矿上出事了,我们就兄弟俩,他到现在还在井下埋着,没挖出来了。”他的孤愤、他龟裂的手脚甚至他邋遢的体味在无声地呼应着他。“没文化啊,也不认识人,以往村里有人出矿难,几万块就买了一条人命。“他更大力地吸烟,喷吐出灼人的忧虑。他在另一个城市里做矿工,整天在井下谋生活,他的一部分对世俗的触感已经钝化,完全不知如何应付这突发的灾难,甚至于在他们的宿命里,被地下的深黯吞没是每个人是都能预期到的命运。我一面出于未泯灭的良知教与他和矿主怎样虚与委蛇,寄望他在接下来的较量中多一些胜算,同时对他将在举目无亲中逞匹夫之勇充满抱愧和怜惜。我此行的目的地是湘西凤凰。这个芭茅草一样粗莽的土家青年,就像当年流落沅江的散兵游勇,浑身散发泼瘌痢的原始生命力,令我尚未踏足湘西,已经被某种气息慑服。他下车时,将我从迷盹中唤醒,郑重向我道谢。他有一口健康的白牙,使它看起来无比契合自己的职业。他后来怎样?他的维权之路顺利与否?除了许他个人世安好,一切无从知晓。
  土家青年走后,火车驶入湖湘境内,薄薄的晨曦漫染开,山色渐次清明朗润。我注意到身旁另一位男性旅伴,一路上几乎没有讲话,他而且并不吸烟。我对整洁有仪的男士会第一时间留下好印象。他的手没有干粗活的痕迹,但也不能据此得出他是知识分子。他朝一边微微侧身,对我一颔首算是招呼。彼此都已睡意全消,一起望向窗外空濛远山。青山排闼,如在画中。我生活在平原地区,放眼皆是一马平川的廖廓,青峰交峙带来视觉惊喜外,时时有徜徉写意山水的清旷。他忽然就指着远处的地平线说道:”你知道古丈吗?若干年前,我爷爷在那里做父母官。到了我父亲,他是赤脚医生,在那山里采草药。“他做了个攀爬的姿势。他接着说:”我高中毕业后从事木雕手艺。“他无比爱惜地看他的双手,那手指修长白净。我以为:”这是艺术家的手,木雕是民间工艺。“他不置可否地笑笑。他是苗族人,哥哥是全村唯一的大学生。他头发纹丝不乱、白衬衫质地精良、举止谦和有度,而他只是在杭城卑微地打着一份工,一个木雕匠人,他的涵养修为远远超出了他的社会阶层。我想我没有理由不唤起对沈二哥的憬慕,对这山地里的“乡下人”骨气秀逸的尊崇。眼前的苗族青年是他的另一个注脚:“不折不从,星斗其文,亦慈亦让,赤子其人。”车至张家界时旅客过半下车,车厢一时宽敞,我们得以移坐,一起就着纯净水吃西塘的芡实糕聊以充饥。下车时,他主动帮我拎行李,坚持步行几百米送我去转车,一路交托我孤身行旅的防范事宜。我们是萍水相逢客,注定后会无期,我们的轨迹交汇时发出刺目的光亮,似乎可以无限逼视窥测彼此的生活,终究在前方的灼亮光芒里也清晰了自己的来时路。
  我时常玩味沈二哥写给三姐的句子:“我这一辈子,走过很多地方的路,行过很多地方的桥,看过许多次数的云,喝过许多种类的酒,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。”我们注定要独自走很多的路、过很多的桥、坐未知的夜行火车,只是,这句话会是行囊里最为轻便的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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